本帖最后由 大表哥 于 2014-10-28 11:52 编辑
郑国缘
我出生在泾河畔的郑国渠首,童年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那里山间四季流淌的泉水和河滩里直径达三五米、八九米的大怪石,有的似卧牛,有的像睡狮,以及当时感到很雄伟的拦河大坝。如今在泾阳很有名气,在咸阳小有名气的张家山游览区,其实核心就是郑国渠渠首。2000多年前,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国君为削弱秦国实力,听取了水利工程专家郑国的建议,出谋让秦国修渠,想着把强秦的精力全都吸引到这里,耗时耗力,就没有了侵略六国的想法,不想渠修成的时候,事情败露,郑国因之被杀。但绵延300多公里的郑国渠却留了下来,泽被后世,而且历经数千年,成为和李冰都江堰一样古今驰名的大型水利工程,惠及两岸百姓直到今天。
捞“柴”
那时侯,泾河每年夏天都要发大水,上游河畔的许多不知名的枯木树枝、树干甚或整个大树,当然也有沿河百姓的房子都会随大水一起冲下来,于是,每年这个时候,村子里的爷爷、伯伯、叔叔们就多了一份职业——“捞柴”,每人都是一样的打扮,穿着大裤头,手握一丈多长的打捞专用工具“涉子”(大捞兜),面对密密麻麻漂浮在水面的“柴”,一涉子、一涉子的捞起,随后再把捞上的柴在河滩高处凉一凉,以稍微减轻用架子车拉回家时的分量,回家晒干后,用它烧火,没有一丝熏烟,主妇们都喜欢的了不得。而这时的孩子们,就高兴了,满河滩跑着玩耍,不时的,在晾晒的柴中,还能拣起一粒甜甜的红果子,长大后我才知道它叫樱桃,但那种泥沙味外的一丝丝香甜,至今还长留在记忆深处。当然还要随时遭大人的骂,怕不小心掉到咆哮汹涌的泾河里。可孩子的心里是不大会在意危险的。
这些“柴”中经常有一些比较大的物件,涉子捞不起,打捞者就要直接下水,拉的拉,推的推,我家也因此有了一张大饭桌。它的前身是一个长约丈余,宽约60公分的厚木板,七、八个人协作捞了上来。在培青叔的建议下,这块厚厚的木板被拉回我家,(根据老规矩,父亲也给参与者每人一块钱作为酬劳)。不久,老木匠把它做成了一个结实、美观的大饭桌,油漆成枣红色。于是,它就成了做村会计的父亲的办公桌和家里的饭桌。直到今天,四十多年过去了,这张已退去不少颜色的大饭桌还静静的待在客厅里,过年来客人时,它就承担了主要的招待任务。
郑国路
当我求学离家之后,故乡那充满欢乐的生活就留在记忆深处。曾经以为和郑国渠的联系就成了知识和偶尔的老家重游,谁知我今天所工作的公司就坐落在咸阳沣西新城的郑国路旁,尽管它开始不叫郑国路,而是因为修筑在里仁村前所以叫里仁路,05年,市政府依据尊重历史,保留特色的宗旨就渭河南岸新开发地区所有路名重新统一命名,于是就有了统一路、韩非路、李斯路,自然也有了郑国路。
如今每当经过或漫步在郑国路上,看着旁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周边不断立起的一座座高楼,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家乡,想起无忧无虑的童年。也因此常常祈念父母身体健康,希望女儿有一个和我一样快乐的曾经记忆。说不清有多少次郑国路承载了我春的烦恼,夏的多情,秋的相思,冬的快乐。不管工作中遇到艰难的事情,生活上有了无尽的烦恼,我都常来这里,因为家乡的回忆能带给我心灵的慰藉,父亲伏案灯下的背影常温暖我的胸口,让我明白肩头的责任。
曾经以为远离了家乡,慢慢会成为一个成就一点事业的新人,谁知走的再远,也走不出对亲人的牵念,走不出父辈的精神家园。思念中的郑国渠,离不开的郑国路,它是我和童年的桥梁,更是我一生走不尽的天缘。(作者系咸阳永泰园地产副总经理 岳保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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