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状告好莱坞：无薪实习 机遇还是剥削？

申闪

实习生状告好莱坞：无薪实习 机遇还是剥削？

       美国很多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包括经纪公司，公关公司，电影电视制作、发行和营销公司等）都在洛杉矶安家，所以好莱坞总有特别多的实习机会，但是它们大多是无报酬的。

      无薪实习一直以来是好莱坞习以为常的概念。因为美国很多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包括经纪公司，公关公司，电影电视制作、发行和营销公司等）都在洛杉矶安家，所以好莱坞总有特别多的实习机会，但是它们大多是无报酬的。在美国每年上百万个无薪实习中，许多公司还要求应聘者要申请学校的学分来确保他们的合法临时工作身份，这个规则导致很多人甚至需要给自己的学校交钱来换取一个没有报酬的、给别人打工的机会。最近一起经历了两年半的官司再次把“无薪实习”这个话题推到了风口浪尖。

实习生状告福斯探照灯官司始末

       这起诉讼始于2011年9月，曾在福斯探照灯影业（Fox Searchlight）出品的《黑天鹅》纽约剧组打杂的两位实习生状告该公司的无薪实习违反了最低工资和超时工作等法律规定，并要求赔偿损失、补发欠付工资和出台规定禁止电影公司使用无薪实习生。随后在2012年，案件升级为集体诉讼，范围扩大到了福斯娱乐集团（Fox Entertainment）下的整个实习项目，包括其企业管理部门，新修订的申诉估计损失至少多达五百万美元。

       福斯探照灯影业是二十世纪福斯电影公司旗下专门负责独立电影和艺术片制作与发行的子公司。该公司最近制作或发行的知名电影有获得第86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的《为奴十二年》、《布达佩斯大饭店》、《后人》、《生命之树》和《南国野兽》等，其中与案件相关的电影《黑天鹅》在国际上获得多项大奖，全球票房高达三亿多美元。

       原告亚历克斯·福特曼和艾里克·格莱特认为他们干的活与公司里的正式员工是一样的。福特曼最初是放弃了一份年薪九万五的保险工作，选择了给《黑天鹅》的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做实习生，并把这个机会看成自己电影职业生涯的敲门砖。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份实习大多时间是给老板倒咖啡和买午餐，而40岁的格莱特则被要求满大街跑去给导演买舒服的枕头和有特殊香味的蜡烛。

       2013年6月，纽约南区的地方法院院长宣告福斯探照灯影业和福斯娱乐集团不给实习生报酬的行为违反了联邦法律和州劳动法，而原告应该获得赔偿。

       这起诉讼主要聚焦在公平劳动标准法案的一条规定上——无薪实习必须是给实习生带来的好处要大过给雇主带来的好处。这是一个有趣的争议点。的确，很多现在成功的电影人都是从无薪实习生做起来的，可见其普遍性。同时，福斯探照灯认为原告才是实习项目的“主要受益者”，他们继续提出上诉，声称这些实习生不构成“集体诉讼”，因为他们“参与的是非常不同的工作来换取学分”，而且“被分配到的职责是根据每一个实习生的兴趣量身定制的”。纽约第二巡回法院关于这次上诉的判决预计明年初揭晓。

官司结果引发业内热议：无薪实习是机会还是剥削？

       这个不同寻常的官司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质问好莱坞习以为常的惯例——尽可能地使用免费劳动力。如果最后结果还是原告赢，那美国电影行业长久以来的“习惯”就可能被改变，而那些愿意为了换取经验和人脉而免费打工的行业新人就将面临更加残酷的挑战，因为工作机会将大大减少。

       福斯方的律师在3月28日的总结中称：“这（原告的胜利）有可能会导致很多无薪实习的机会消失，而这些实习常常给参与者提供的是实际的价值——别处得不到的经验和机会。”这也可能直接影响到好莱坞的方方面面，从剧组成员的组成方式到培养新人的方式。

       《白宫管家》的导演李·丹尼尔斯去年曾在采访中就这个判决表达过他的看法：“我自己就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实习生，我也总招很多不要报酬的实习生为我做事。我认为如果你有一个好的老板，而老板也确保你有时间吃午餐，而且如果你在方方面面有学到东西的话，好莱坞的这些（无薪实习）机会是无价的。”他还补充说：“他们最开始可能会跑跑腿，买买咖啡，然后读读剧本，慢慢参与到真正的拍摄、制作过程中，还会给我意见。”

       《纸牌屋》男主角凯文·史派西的制片搭档，达娜·布鲁内蒂在推特上就此事评论说：“我们公司今天决定终止我们的实习生项目，就因为这次的判决结果。这会伤害或帮助谁？这种应得的观念令人震惊。”

       如今，许多大的电影公司，包括索尼、迪士尼、派拉蒙、华纳兄弟，甚至是曾被控告的环球影业和福斯电影公司都至少付给实习生最低工资，每小时8美元（相当于人民币约50元）。考虑到大把大把投入到电影制作中的钱，想必给端咖啡和接电话的实习生分几个零头也不会对拍摄造成太大的影响。

中国留学生在好莱坞实习的心声

        笔者去年曾在美国环球影业实习过一个学期，当时是该公司实行有偿实习的第一年，按时计酬。虽然工资不高，但环球的实习生项目还是很成熟、很有价值的，它除了每周举办“与高官面对面“论坛，隔三差五的免费新片放映，参观片场活动，环球影城主题公园游，实习生联谊聚餐等，公司还专门设有职业规划中心可以让实习生随时咨询或投诉。

       在这个过程中，实习生可以更明确地认识到自己喜欢做什么或不喜欢做什么，甚至通过与正在从事自己梦想中的工作的人交流，更加坚定地去追求理想的职业。所以在笔者眼中，这样既开拓视野，又能增加经验和人脉的实习机会，真是有没有报酬都无所谓。

       当然好莱坞也有许多小公司提供不太有系统的实习，比如在南加州大学读研究生的张同学就谈到他在实习时每天都要帮老板取信件、买咖啡和订外卖，而正经工作也无非是上网搜搜资料，整理下联系人档案等，干着一些和电影电影完全不相干的杂事。他解释说，很多人愿意做这样的工作主要是为了多认识人，边打杂边观察周围的同事是如何处理事情的，从一点一滴学起，然后等待一个正式工作的机会。

       曾在多家独立制片公司实习过的王同学表示，无薪实习之所以成为好莱坞的“惯例”主要是因为这里多的是怀着电影梦的人，而追梦的人是不在乎金钱的。更何况就算实习机会没有报酬也还是会有无数的人挤破头在抢，美国人也一样，我们哪有资本计较那么多。她还补充道：好莱坞“上位”多靠运气，人一定要在圈里才有可能被好运砸到，所以还是先进到圈里来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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