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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我想暂别城市,暂别网络,暂别所有看似是人类进步的产物,躲到乡下去清高一把。
过去的生活太糜烂,行事严重脱轨,本末全然倒置,好像除了娱乐再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更没有从娱乐中得到多少快乐。常言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花花世界娱其耳目,人心也就随之麻木。麦克卢汉划分热媒介和冷媒介,是把报纸、广播和无声电影看作热媒介,而把电视、网络和有声电影视为冷媒介,可谓深谙此理。久住红尘,人间烟火食之无味,不妨遁入田园,优游林下,反得耳根清净,心境澄明。我从不认为有哪一种生活方式能够持续给人快乐,隐居也是如此。好比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在受够了闹市的喧腾之后,我还可以欣赏小桥流水人家,但若让我一辈子深居大山承星履草,一切就变得不那么动人了。人生需要品尝各式各样不同口味的菜,死命把一盘菜吃完,不如每盘菜都浅尝几口。所以王维“半隐半仕”绝对比陶潜明智,陶潜也只有在忙完了农活才会去东篱下采菊,至于生计之窘迫,谋食之艰难,远不是我辈所能够玩味的。
总之,无论是出于生活的需要还是情感的需要,草野之旅势在必行。八月,我住在老家对面的山坡上,那里有一间红砖小屋,傍水依山,居高临下,推窗展望,天际微波尽收眼底。我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以牛羊为友,与山水为伴,昼则出游于山川河流之上,夜则沉醉于青灯黄卷之间,寻幽揽胜,啸咏终日。直到现在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又已是文明生活中的过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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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草率做下决定,因为在老家我不用自己摘菜做饭,省去一日三餐之忧,我就可以更有余力纵情山水。
小屋占地七八平米,上铺黛瓦,后植松柏,本是我六伯照看鱼塘用的。我搬进来之前,六伯把屋内的渔具腾出去了,现在只有一桌一椅一榻,皆陈旧不堪。窗洞里搁着一柄烛台,蜡油狼藉。我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日用品,就是纸笔和书籍。床头还有一把手电筒,一部收音机——这是我唯一接收外界讯息的工具。最初我以为就这么多东西,后来整理床铺的时候,我发现床单下面藏了一件乳白色蕾丝文胸,和一本黄色杂志,脑海里不禁浮想联翩,看来六伯百密一疏,竟然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看了两眼杂志,又都塞回原处,不作理会。谁知过几天就踪影全无了,想是六伯趁我不在偷偷拿走了吧。mould-stretch.com山东神工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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