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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朋友J,一个已婚、有好几个孩子的、住在英国正统犹太人区里的男人以一个女人的打扮出现在“她”和咨询师的第一次会面中时,我简直难以想象。
在J看来,“她”的装扮出现意味着:一个男治疗幽门螺旋杆菌人的躯体披着犹太女人的装束出现。J很渴望去掉自己的胡子,赶紧把自己的身体换成一个女人的,从而来达到自己的性别认同。如果“她”不能立即变性,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开始生活,“她”宁可杀了自己。近一年来,这种情绪已经出现好几次了。
可是,假如J真的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开始生活,她就会失去自己的婚姻、孩子、家和她的正统犹太人的生活。她会成为人们嘴里的笑柄,一个八卦的对象,甚至是一种羞耻。她害怕上帝将不再爱她;她害怕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爱她。
对我来说,想象J的这份感受是很容易的。尽管我的男性生涯和他的完全不同。但我们所曾经历的痛苦、恐惧和期望是相似的。和J一样,当我开始进行性别认同治疗时,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从未以“自己”的身份生活过哪怕一天!但我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一个从男性变成女性的跨性别者,一个因自己的男性身体而痛苦、感觉不到自我,但却拥有不可动摇的女性自我认同的人。
对我来说,作为“男人”,是一张面具,凭借这张面具得我以一种痛苦而又羞耻的感觉躲在了真实的自我背后。和J一样,我曾处于自杀的边缘。这份痛苦的学名叫做“性别焦虑症”。就是说,别人所认为的我们,绝非真正的我们。
和我一样,J知道:“她”绝不是自己妻子、孩子、邻居们所认为的那个自己。“她”在镜子中的自己、那埋葬“她”本性的身体都不是她的。一度,她希望通过婚姻让自己感觉到是个男人;或者哪怕让自己和生活和解。10年之后,她再也无法伪装自己。“性别焦虑症”日夜不停在蚕食她的生命。
J的咨询师还没有和一个跨性别者做过咨询。但通过之前的邮件交流,她很清楚J的情况,也很允许J以一个女人的打扮出现在他们第一次的会面中。她告诉J:“你看上去不坏。”但J,因为从来没有以一个女人的打扮出现在人面前,就十分怀疑她的话。还好,他们的这次咨询效果还不错。J得以慢性糜烂性胃炎怎么治倾述、哭泣、感觉到了充分的共情与关怀。
但当咨询师提出她希望J下几次会面以男人的装扮出现时,J感到十分困惑。咨询师的说法是,她希望能疗愈到J男人的那个部分。事后,J跟我说:“我并没有两个自我。”对她而言,身体里那个男人的自我并不存在。那只是一张使她痛苦、恶心的面具。如果咨询师不能以J的角度看待问题,不能接受J的女性身份认同,J不愿意回去继续咨询。
后来,咨询师甚至跟J说了一些她更无法接受的事情。她说:因为J的孩子还小,J还不应该回归自我。为了孩子,她必须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活着。
J和我一样,我们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人们并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谁。J和我都渴望着一种真正的自我认同,对真实自我的价值感。咨询师会让普通来访者真实的面对自己,以最真实和完整的方式活着。但对于一个像J一样的跨性别者,他们说的却是:你不能以真实的方式活着,这样害人,害己。
正如性别治疗师Arlene Ishtar Lev 在她的著作《那些跨性别者》中所言,性别认同的问题是家庭的问题。家庭中的其他成员都会受到影响。当跨性别者试着坦然面对自己时,婚姻会破裂,父母和孩子都会为失去这个“女人”或“男人”而感到悲伤。
是的,我们的家庭成员值得我们的关注、爱与耐性。但他们没有资格剥夺一个跨性别人士的真实自我认同。没有资格让一个跨性别者年复一年的在不真实感中痛苦地活着。那不是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应该做的。那样也帮助不了跨性别者的自我认同和自我疗愈。
和很多因为性别问题而不得不寻求咨询师的来访者一样。J因为不得不多年与自己打架而疲惫不堪。因为人们对于跨性别者的恐惧,她无法想象自己同时要失去自己的世界,还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一个真实的生活。
最后,J需要一个真正适合她南京儿童白癜风医院的咨询师。尽管媒体有不少关于跨性别者的报道,但很少有咨询师知道怎么正确对待一个跨性别者。她需要一个开放的、有好奇心的、不给人贴标签的、鼓励的咨询师。像我和J一样的无数跨性别者,我们的生命往往悬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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