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女子爱修眉

好古居士

妙龄女子爱修眉  

秦 力
                       
      女子的漂亮关键在脸，脸的精华在眼，眼既是心灵的窗户，又是传情的载体，因此众多妙龄女子美容都抓关键——眼部的修饰。而眉毛高居眼睛上方，其一抖一扬，一缩一叹传达出妙龄女子的无限风情，使女子容颜增色溢美，青春永驻，所以历代女子都十分重视对眉毛的修饰和养护。正所谓“眉清目秀丽人艳，古今女子重描眉”是也。
      早在春秋时期，就时兴画细而长的眉毛，称为“蛾眉”。屈原在《离骚》中就写到“众长嫉余之蛾眉”；《诗经?硕人》里也提到：“螓首蛾眉”。有位奇丑无比的女子钟离春，细心修眉方得入宫，后来成了有名的贤德王后。
      秦汉时期，宽眉之风渐渐流行。有些女子爱美心切，经常剃去原有眉毛，再画上时兴的各种宽眉。当时女子修眉绝不在大庭广众描画，都是悄悄进行。有的少妇还请丈夫画眉，以便联络感情，增进爱情。《汉书.张敞传》中就有下面一段话：
     “臣闻闺房之人，夫妇之私，有过画眉者。”
      魏晋南北朝时期，民族大融合，各民族，各地区风俗习惯交流频繁。这样，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妙龄女子的修眉术也取长补短，形成了眉式多样，宽细并存，浓淡各异的风格，这在出土的魏晋时期古墓壁画中可以看出。
      隋唐时期，社会风气崇尚勇武，妙龄女子中流行马球等健身运动，人体之美自然以肥硕为高，与孔武雄健的身体相协调，隋唐女子的眉毛也是粗浓而短。这在乾陵的陪葬墓之一——永太公主墓出土的《观鸟捕蝉图》中表现的淋离尽致。史书里还记载有杨国忠的妹妹虢国夫人出城游览时也是骑骏马，描浓眉。
      有宋一代积贫积弱，三纲五常的封建礼教推行到社会的各个角落，社会由开放变为保守。加之从南齐开始女子缠足，宋代已经流行，与小脚女子走路婀娜多姿风摆柳似的体态相协调，女子当然不能保持强壮肥硕的身形，正像李清照描写的那样“人比黄花瘦”。于是，宋代女子眉毛开始流行一种淡细而弯曲的新月眉型，名曰“柳叶眉”。这种眉型一改前代向上扬起的浓眉为向下卧着的细眉。在《西厢记》清代木刻版的插图中崔莺莺的眉型就是这个样子。到了民国初年，禁止缠足，而高跟鞋渐渐流行，和小脚女子走路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宋元明清，民国至今，柳叶眉始终占据修眉术的主导地位。
      以上所述是修眉术发展的大概脉络。各个时代自然都并存着各种风格的眉型，它们因时因人因地因俗有所不同。西汉京城长安地区就流行两种眉式，一是厚浓而直的宽眉，也许司马相马给卓文君画的就是这种眉式；一是淡细而曲折的愁眉，大概阿娇皇后晚年就采用这种眉型。我偶然在古书《后汉志?五行志》中也找到了下面的记载：
      “京都妇女作愁眉，所谓眉者，细而曲折”。
      那次看电视剧《武则天》，该剧的化妆师别出心裁，给年轻的武才人描画的是分梢眉，虽然于史无据，却也表现出了武才人足智多谋的个性。
      还有一点要提及，就是古时女子修眉时用什么颜料，色泽如何？根据前人记述：春秋及以前各代，妙龄女子主要用黑炭粉修眉；秦朝修眉的颜料是一种矿物，呈现翠绿色，古书记载为：“翠黛”。西汉早期流行青黑色颜料；发展到汉代中期，又以青蓝色颜料为时髦，而且色泽越来越淡。《西京杂记》里记载：“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如芙蓉”。当时的人们称赞卓文君的眉型是“远山眉”，一时领导了社会潮流，连边远地区的人们也跑到长安来学习这种眉型的画法。唐代出现了专门制作的眉笔，颜料以青黑色矿物质为主。宋代以后，修眉术普及到民间。发展到现代，妙龄女子修眉蔚然成风。修眉技术、颜料种类也是五花八门，这里就不必细述了。
                                                  2005年5月7日下午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