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昨夜风起,窗外树上的鸟在巢中不安地嘀咕,枯叶擦肩枝条飘零到地面凄凉地颤抖。 我的思绪裹着寒意被风扯向远方。在同一个夜晚同一片风里,有没有一个人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情怀,坐在窗下,黑着房间,聆听初冬的声音?常像我一样,为一座山,一片云,一棵草,或者一个人感伤?
想象在遥远的某个地方,一定有一处没有围墙的院落,一条窄而清澈的小河从窗前恬静地流过。小鱼在浅底随意,小草在岸边懒散,小鸟在水上自由。在那里遥望窗外,自在悠然的心会魂牵在水一方的梦中情人。
而我的院落附近没有河流,当然就少了那些灵性和景致。刚住新房时,因为没有围墙,四周也能弥漫自然的气息。雨后天晴,拉开窗帘,一带远山带着清新画在天边。春绿夏艳秋实冬藏,小窗外季节轮回,生动生机溢满心脾。一年后,为了防范,砌了两米多高的围墙,于是,青山不在对视,四季不在张扬。只有园中的那棵梧桐在孤寂中变化着自己的枝叶。
围墙阻隔了我的眼,囚禁了我的心。我常想,人类必须有房,但房可以没有围墙。围墙的出现,来源于人的自私狭隘猜忌排外嫉妒冷漠和仇视。这些阴暗的心理给房屋筑起有形的围墙,给心灵筑起无形的围墙。它禁锢了人的宽容大度信任真诚友爱热忱和善良。人警惕着别人,也被别人警惕;限制着自己,也被别人限制。于是更多的自由只是在自己的窗下。
今天在一个朋友的空间里,看到了他夏季拍摄的家中窗外的小鸟。那小鸟躲在浓密的绿荫中,可能在孵卵。将做母亲的它看起来安详而幸福。在喧闹的城市中见到这种场景,朋友有种久违大自然的激动。
我也留意起我院中的那棵树那两只鸟。梧桐嶙峋的树冠上,仍然倔强地抖动着几片仅存的枯叶,鸟巢没了叶子的遮挡,很显眼地搭在三股枝条上。那两只鸟在树上快乐地起舞。一棵树,一个巢,一个伴侣,就能让它们满足和幸福。鸟儿不知道,几个月后,这里将被拆迁,这里不再有它们的家,它们的自由天地。那时我会被囚入鸽笼式的建筑内,推窗见到的不再是围墙,而是一幢幢阻隔了阳光天空和远山的高楼。这高楼比围墙更让我恐惧。设想我立在小小的窗前,仰望被切割成小块的天空,感到自己是井底的蛙,在久久的呆望中,期盼有鸟儿从井口掠过;如果恰巧是我家中那两只飘零的鸟儿,我一定会感动得落泪。
走过窗外{:1_650:} 继续加油...{:1_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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