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时光
以前回家时,与我相逢的乞者不少,却从未驻足停留,那些摊开在地上的凄惨故事,多半是因其落了俗套,未有兴致去辨析真假,我也非忙人,偶尔丢下零钱,便匆匆离去。后来的日子,换了路线,每日要走地下通道,却意外听到耳熟能详的二胡曲,悠扬、声声入心,寻着声音的源头,看见前边不远,一中年人坐在一口小木凳上。这声音便是从他手中的二胡传出来的,近了看,分明能看见他已然失了光芒的眼神,脸上却始终洋溢着沉醉安详的神情,他是盲人。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过路者,却少有人施舍,放置在身前的破碗,只有寥寥可数的碎钱,他始终陶醉于自己的拉奏。无论这技艺如何,音乐能深入人心,我想多半是因为拉奏的人倾情投入,而这其中却有分难得的清净,却是来源于一个生活况且难以自给的盲人。看了地上关于他的故事,亦是大起大落的,最终落了如此境地。但我却始终相信了,他还有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儿子,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妻子。
有时路过,见到了一个年龄尚小的儿童,坐在他身前,是在认真地做作业,一根小木凳就是他的书桌。身后就是他的盲人父亲,依旧那般神态。只是在看到他发间过多的白发的时候,不免一阵心酸,大概这看似已经快步入“老年”的中年人正值壮年,却因生活的颠簸和艰辛,过早的老去,而二胡却成了他生命里不可获缺的一部分。
我想于他而言,拉二胡或许更是一门生存技能,但有妻儿相随,儿亦是刻苦努力,早早便能知晓这生活之不易,有朝一日也许这生活便会慢慢好起来。而这份清苦中的清净,有爱和希望存在,这便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小幸福吧。
生活在这个繁乱的社会,无论清贫或是富裕,我们都该有着着期盼,迥异的生活,却始终不会是最终的归宿。希望便是从我们明白自己是在用不多生命,去感受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开始的。
一生都会去寻觅,只是想有一天,停下来的时候回望走过的岁月,依旧可以想起那些幸福的影子。而我只是在行走,远远地望见,那幸福的花儿似乎就开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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