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日子 2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其实在每个人的过往里,哪怕当初最深的情感,最浓稠的依恋,当各自天涯,时过经年,一切不都风轻云淡了么?就比如我一直依恋着的“薇”,从初中大致以后的十年里,“薇”一直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然而时过境迁。也许在某个时刻,某种情景中,在思想的角落还留有那么一副或是几幅画面,但也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的模糊,变的支离破碎,变的扑朔迷离,变的是是而非,直至,物是人非。变得与自己好像从来都并无相干的人,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时间的魔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涤荡掉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一切是非曲直,直至生命湮灭,最终尘归尘,土归土,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1.毕业
十几年的读书生涯,终于在焚书的快感中结束,犹如鸟儿终于摆脱了牢笼,那种精神上的释放前所未有,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亦或说是“亢奋”更来得妥帖些。但短暂的亢奋过后,现实铺面而来,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一面铁质的墙,还好,那些年我一直孑然一身,除了宿舍里几个要好的哥们,并不用面对众多校园鸳鸯的那种生死别离,我一直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一种近乎完美主义的世界里,那时“薇”刚刚从我的世界里抽离,但还并不那么的遥远,甚至于在每次回家的公交车上我都幻想着能有一次与薇的奇遇,甚至于设想到我们相遇的各种场景和画面,但这么些年下来,奇迹并没有发生。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现在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那时的自己,我依然得感谢发生在宿舍里的那一次一个小小的“意外”——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多年的薇的一张仅有方寸的照片丢了,就从我的眼前。而且从我最最要好的哥们手里丢失了,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也许是他看出了我的苦,所以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手法帮助了我,我丝毫怒不起来,也并没有想象中应有的歇斯底里。我甚至于相信这就是命,一种宿命,我与薇的宿命。我在心里默默的觉得,我与薇的缘分走到了尽头。也许冥冥中我一直期盼着这样的一个结局,只是我自己一直无法独自面对,因为那时薇已然是我精神世界里的一部分,要我亲手挥刀砍断那些过往,我怎么下的了手呢?我发现在感情的世界里我一直是懦弱的,无助的。如同一匹受伤的狼,只能在幽暗角落里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
“左,赶紧喝啊,你他妈的想什么呢,杨龙举着喝了一半多的啤酒瓶在我眼前晃了晃,并用他那扑闪扑闪的有些发红的大眼睛看着我,杨龙笑的有点狡黠,我这才意识到我有点走神,“来,来,把这瓶都干了”,下面听李立同学给咱说几句,严明边说边把自己那分头上飘逸的长发甩了甩,这是严明的经典招牌动作,谁也学不来。“就,就,就是”,当张刚说完这几个字的时候,显然是用了吃奶的劲,张刚个头不高,但很宽,只是说话有点结巴,还有些腼腆,我们平时都爱和他打趣。听他结巴着说话。惹得我们痴痴的笑(想想我们那时可真坏),李立这时受了众人的拥戴,所以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感情,“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没等李立说完那个“仰”字,大家都一起起来弄了他个人仰马翻,还好是夏天,大家在宿舍里铺了席子,席地而坐,所谓的人仰马翻也翻不到哪去,要不李立那瘦削单薄的身子可受不了,“仰你个大头鬼啊,”你入学自我介绍就是这个调调,这都眼看要分离了,都没有啥改进,大家继续起哄到,看着李立羞红的脸,大家都笑的前仰后合,时间过的真快,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1999年七月一个异常闷热的午后。
山之南水之北
2012-12-13日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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